(著名管理學家,華夏基石領銜專家施煒博士)
經常有人問我:什么叫命,什么叫運。對于“運”,我有一個定義。運很簡單,就是你這一生所遇到的人。比如你遇到一個老師數學很好,那你的數學就學會了。我就是因為在南通上高中的時候,數學老師把我的數學教得很好。我以數學高分考上了人大的計劃系。所以就遇上了彭劍鋒、吳春波。我的命運的運就由此展開了。他們在給華為做顧問的時候我在深大教書,經常去看望他們。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做管理顧問差不多做了二十多年。這么一個過程里經歷了很多事,見過很多企業,其中有二百多家上市公司,現在還在孜孜于此。
“命”其實也很簡單,有兩重定義。第一重是指一個人的先天的條件。第二重也叫宿命,意思是有些責任非你扛不可了。王小波寫他到云南插隊,浪費了很多的青春,最后在文章里說了一句臟話。他說:他媽的,老子認了。這是負面的一種宿命。還有一個中性的宿命的例子。我還有一個同學,兩口子挺樂觀,生了一個兒子是自閉癥。但我同學比較樂觀,說這種概率是萬分之幾,這是上天給我的命。還有一種是正能量的命。我們這個團隊見識到了世界型的企業,助力企業這是我們的使命。我自己內心真實的聲音是,我有一點使命感了。我年輕的時候興趣太廣泛,不聚焦。現在要聚焦,計劃是一年寫一本書。已經出了三本,在寫第四本,就這樣一點點的往前寫。
那么我們寫這些書是要完成一個什么樣的使命?我覺得是要完成中國式的管理思考。
中國式的管理又有兩個維度。我們不能憑空思考很多問題,要有實踐的內容、理論的內容來參照。中國的企業至少有那么兩三個企業屬于世界型企業。華為是確定無疑的一個,美的是0.5個,歌爾聲學、均勝電子,都在朝著世界級的方向走。所以從時間的維度來看,時機基本上要成熟了。從理論的維度來看,中國式的管理有一路是從新儒家的角度講的,實際上它不是從企業的實踐出發。它從儒家的原理、易經的原理出發,這些和我們的管理實踐,產生了什么聯系?它其實不是一個管理學的研究,而是儒家的理論在管理中的應用。
臺灣曾仕強的研究是從中國人出發的,還比較接近管理。中國人有一個什么特點呢?中國人有什么樣的人情世故?我們在溝通中,在團隊協作中。那么你要注意的問題,基本上是儒家文化在組織行為學中的一些應用。這實際上也不完全是管理學。管理學從效率這個特定的問題出發,在實踐中找到一個能夠有依據的解決方法。找到的依據未必是普遍規律,但可能給別人以參考,有典型的意義。再說中國式管理。陳明哲是創造動態學理論的一個美國學者。他提出王道管理的思想,但這可能沒有普遍性。現在華為的老師,包括陳春花老師都在研究中國式的管理。目前的研究結論是理念式的,包括變化的動機、狼的精神、灰度管理、以客戶為中心等,其實有些只是一個方向,或是理念,而不是一個理論。比如營銷理論,最簡單也是4p,得有一個框架,有最簡單的定位。有了定位的方法和設計的角度,雖然簡單但也算一個理論。
現在,中國企業實踐和理論研究的層面,已經開始具備一定的基礎。有一些突破可能會出現在華夏基石這個平臺上。
如何來思考中國式的管理?有兩個方向。一個方向是戰略方向。另外一個方向,是真正的管理學,是研究組織的,包括研究企業文化、對人性的假設、包括組織行為里面的很多理論,包括領導力理論、領導風格、情境領導。其實都是圍繞組織的打造、組織的建設以及組織的運行,主要是這個方向。
我們所謂的理論創新,可能要從這兩個角度展開。比如說研究華為和美的的激勵,在市場博弈中是怎么獲勝的,能不能總結出一個帶有普遍意義的東西來。我們中國的深度分銷是有普遍意義的,這是一個王者的戰法。用在中國、非洲、印度尼西亞一樣,效果都很好。我在戰略的角度,能不能提出像深度分銷這樣的普遍性的東西、深度的理論來。另外一條路就是研究組織建設,包括培養人、開發人、激勵人、約束人。這其中有沒有符合中國人的文化和人性的一些東西?
這可能是我們這一代人在未來的十年、二十年要做的一些東西。我經常和學生們說,做管理咨詢非常苦,你必須從二十幾歲開始做,做到五十多歲才有一點體會。我現在五十五了,感覺才剛剛有點積累。這期間經驗一點都不能缺。你缺了經驗,就沒有辦法談管理。因為你見的人太少了,對管理怎么可能會有建樹呢?所以我現在慢慢地往前拱,看能不能拱出一些東西來。這就是我們的宿命。謝謝各位!